繼薇婭、雪梨、辛巴、李子柒等之后，直播及短視頻帶貨的頭部陣營幾乎已經集體淪陷。有人會說，你這里列的頭部還少一個老羅。那大概是你還沒看新聞，老羅是主動撤退的，在加入直播帶貨圈僅僅兩年時間就靠一己之力成功完成“真還傳”后，羅永浩官宣正式退出所有社交平臺，“從此埋頭創業去了”。他的微博改成了“交個朋友直播間”的官方微博，同時他又新開了一個“產品經理羅永浩”的微博，僅用于技術相關的交流和辟謠。你說他是“見好就收”也罷，“激流勇退”也罷，就沖他認真還債且不忘初心的樣子，就值一萬個贊。

有人退，就有人進。最近忽然就火了“董老師”，他是新東方直播間的頭號帶貨主播，火的原因是“看他帶貨還能學英語”，他那不經意流露出的老師范，最后一刻還要抓緊時間把題講明白，實在太容易讓人產生共情了，我的朋友圈里很多女性朋友轉的時候都在說“看著看著就不由得淚流滿面”。作為去年被打擊最慘的行業，作為千萬被迫下崗轉崗的一員，“董老師”跟他的老板俞敏洪是既讓人心疼又讓人振奮：不管命運如何虐你，你都要做打不死的小強，給點陽光就燦爛。

這幾件事幾乎同時發生，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短視頻和直播平臺方興未艾，仍然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有更多的創作者因此收獲紅利。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更迭，一代新人換舊人，是因為商業邏輯已經發生了質變，已經從流量收割轉向情感鏈接。對此我看過寫的最透徹的一篇文章是這么說的：“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一場隱喻。它在告誡所有的“豬”遲早都要回到地上的宿命，自己沒有飛行的能力，爆紅暴跌就是轉瞬之間的事。

最近的案例莫過于“天堂超市”酒吧，很多人是因為這次北京疫情的反復才第一次認識了這樣的商業模式，居然可以打通這么寬帶圈層，居然一個店可以覆蓋這么大的范圍！顯然它是踩對了“酒吧下沉”的風口，但可惜也正是因為它太過草莽疏于管理終于還是惹禍上身，從最新的公告看，很有可能公司得吊銷營業執照，老板得接受刑事處理。古人說“德不配位，必有大禍”，超級英雄的電影說“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擔多大責任”，說的都是一個意思，在你準備大干一場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有沒有駕馭的能力，能否在飆上快車道后仍有能力把控不翻車。

回到新東方的案例，為什么我們要從一位英語老師那里買貨？在產業鏈日趨完善、商品信息近乎透明的成熟市場條件下，僅憑流量去壓榨供貨商或賣廣告位收割韭菜的做法差不多已經過時了，在眾多的選擇中人們自然會更親近與自己有情感鏈接的地方，今年已經出現的“劉畊宏女孩”、“王心凌男孩”和崔健的“老子還是沒變”等爆紅的復古風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就在商家們紛紛倒向年輕人之時，真正有錢的中年消費者們用他們的態度和實力把屬于他們的年代記憶又帶回前臺。

關于這個話題，昨天我跟在西安創造了“雙老奇跡”（老鋼廠、老菜場）的全建彪兄做了一次切磋，他的這兩個已經被列為西安城市地標的網紅項目，一個代表了老廠房的文藝復興，一個代表了濃濃煙火氣的市井街區商業的重生，他特別興奮的說：“越是這樣，越是保留更多老大記憶，越是能吸引更多的人來，不僅是有真實記憶的中老年人，還有大量希望找尋城市記憶的年輕人，老瓶裝新酒，用新的玩法激活老物件，就能產生巨大的共鳴！”我是非常認可這一點的，城市更新絕不能是全新的拆除重建，也不可以是文物保護式的供養，必須是在傳承的基礎上創新，在文化認同的基礎上形成IP。如果一定要用商業轉化來衡量成功，更有粘度更多附加值的轉化怎么說也比僅靠流量帶動下的沖動消費更有效也更持久。

當我們這個國家決定慢下來，決定要更長遠的“青山綠水”，決定要更有質量的長治久安，就必然會發生許多根本性的轉變，就必然會有人不適應，也必然會有人找到更好的出路。在上周的佰仕慧資管課堂中，日光域集團的孫建東跟我們分享了他在日本的看見，人的天性都是懶的，為何走入衰退之后的日本會有“匠人精神”涌現，會那么重視服務，“精細化運營”會大行其道？就是被生存壓力逼的，就是因為不好好的服務客戶你就會淘汰，就會沒飯吃！中國的當下，“苦日子”才剛剛開始，想“活下去”光靠降薪裁員可辦不到，認真想好怎么去面對客戶，怎么去激活員工，才是正道！就像董老師為何對新東方不離不棄一樣。

這世界正在恢復秩序，我相信這就是回歸正道，回歸更長期的正常。希望會有更多人找到自己的長期主義，會有更多人從絕境中走出來找到自己更長遠的生路，會有更多的優秀企業從“活下去”走向“活的好”。微光已經閃現，光明就在前方?。ㄘ敻恢形木W）

作者陳方勇為財富中文網專欄作家，HuanXin創始合伙人、筑夢師主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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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劉蘭香